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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陌生的時空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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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頂,猛地就往地磚上摔去!許蘿頓時嚇得臉色都白了,不顧一且地撲了過去,用身體接住了孩子。孩子本來還睡著,此時自然是被吵醒了,在許蘿手中哇哇大哭起來。引地另一個宮女手中的孩子也頓時哭嚎了起來,頓時房間中便只充斥著嬰兒的啼哭聲。

許蘿顧不上後背摩擦地磚火辣辣的疼痛,立馬抱緊孩子哄了起來,許是聞到了母親熟悉的味道,許蘿懷中的寶寶哭聲漸止。可另一個宮女手中的孩子卻仍然是啼哭不停,讓許蘿的心揪住一般地痛。

綺姍通紅著眼上前來將許蘿從地上扶起來。一臉憤怒地對著高曉雲道:“貴妃娘娘,您這樣對我們主子,難道就不怕皇上怪罪嗎?”

“好一個大膽的奴婢,竟然敢對貴妃娘娘不敬,你算是什麽東西,也敢質問貴妃娘娘!”還沒等高曉雲開口說什麽,那董嬤嬤就快步上前來,重重地扇了綺姍一個耳光,力道十足大,那綺姍的半邊臉頰立即高高腫了起來。

許蘿連忙將綺姍拉到一邊,冷冷地看著坐在那裏一臉暢快笑意的高曉雲,聲音冰寒徹骨地說道:“娘娘,您要是現在罷手許是還來得及,想來您也不想最後變得跟端王妃一樣的下場吧?”

“本宮今日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罷手,秋宛,你就陪著我的皇兒一起下地獄吧!”高曉雲的面容有些扭曲,面上滿是刻骨的仇恨。

許蘿神色變了變,在一瞬間便做出了對自己最有利的判斷,她迅速地將手中的孩子塞到綺姍懷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沖到了高曉雲的面前,從懷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高曉雲白嫩纖細的脖頸上,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發生在幾秒間,高曉雲的人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看到她被許蘿挾持了。

自從上次在別院受了襲擊之後,許蘿便有了隨身攜帶兵器的習慣,此刻這把架在高曉雲脖子上的匕首還是她從秋慕言那裏要來的,是由罕見的寒鐵鑄成的,真正的削鐵如泥,她只要稍稍一用力,保證能讓高曉雲血濺當場,一命嗚呼。

“馬上放了我的孩子,如果不想貴妃娘娘的性命不保的話。”許蘿神色狠厲地沖著董嬤嬤一群人喊道,將手中的匕首又貼近了脖子幾分。

“別管我,她不敢殺我的,你們馬上把那兩個賤種給摔死!”高曉雲卻是絲毫沒有懼意,一雙猩紅的眼滿含仇恨地盯著許蘿,沖著董嬤嬤喊道。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大不了同歸於盡,要是我的孩子少了一根毫毛,我定是要拉著你一起陪葬!”許蘿手上的倒已經劃破了高曉雲的皮膚,殷紅的鮮血順著白皙的皮膚流下,她的臉上滿是戾氣,讓人絲毫不懷疑下一刻她能就割下高曉雲的腦袋。

董嬤嬤的臉色早已經嚇得蒼白,她自然不敢拿高曉雲的性命開玩笑的,立馬讓那宮女把孩子交給了巴絲瑪,然後緊張地看著許蘿手上的匕首,顫抖著問道:“好了,已經放了你的孩子了,你趕快把娘娘放開!”

“董嬤嬤,你在幹什麽,誰允許你放了那兩個賤種的,我不是說了她不敢對我怎麽樣的嗎,趕快把孩子搶回來,立刻給我弄死他們!”高曉雲歇斯底裏地叫著,她早被仇恨迷失了理智,似乎沒有痛覺一般,就想要許蘿的孩子死。

許蘿此時也不管那高曉雲,依舊盯著董嬤嬤說道:“董嬤嬤,我的匕首再深幾寸,你們家娘娘的命可就不在了,你若還想她活著的話,就馬上讓我的侍女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許蘿知道外頭一定有秋慕言的暗衛守著,綺姍和巴絲瑪只要出去就應該能安全。

董嬤嬤緊張地盯著許蘿手中的匕首,絲毫不敢違抗她的話,立馬就開門讓綺姍和巴絲瑪抱著孩子出去了,而她則是站在門邊上顫抖著唇,語氣盡量平緩,似是想穩住許蘿,試探著問道:“這樣可以了吧,快把娘娘放開,她都流血了,要馬上治療!”

許蘿本也沒真想傷害高曉雲,只是想讓自己的兩個孩子安全離開,現在看到他們安全了,緊繃的神經也便稍稍松懈了一些,抵在高曉雲脖頸上的匕首也離開了幾寸,說時遲那時快,高曉雲突然用盡全身力氣從許蘿手中掙脫,卻是身子一踉蹌,不小心撞翻了一旁的燭臺,頃刻間,那燭火就點燃了宮中兩側垂著的帳幔,那東西沾火就著,火光迅速地蔓延開來。

許蘿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臉色一變,還來不及去撲火,那周圍帳幔卻是已經燃成一片,根本就沒了阻止的必要性了,高曉雲卻是一臉蒼白血色地坐在那裏面上帶著嗜血的微笑,許蘿頓時覺得自己手腳冰涼,她知道這高曉雲是想和自己同歸於盡!

“宛娘!”殿外忽然傳來許蘿熟悉的的聲音,許蘿心中一喜,他回來了!但眼下宮殿內的情況,還是朝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開來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高曉雲的恨意,她不惜放棄了活下去的機會,選擇她共赴黃泉……許蘿看向地上的高曉雲,“你瘋了。”竟然不惜自己殞命,也要拉了人下地獄。

高曉雲卻突然微笑起來,因為失血過多,她此刻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靜靜地躺在那裏,她的眼睛裏倒映出熊熊烈火,有一種絕望的妖異,“我早就已經瘋了,在我皇兒死的那一刻,在皇上那般絕情對待我的那一刻,但現在能看到你跟我一起死,我也算為我的皇兒報仇了!”

“娘娘!娘娘!老奴來救您,您不要害怕!”那站在門邊的董嬤嬤大叫著,不顧火勢的猛烈想要沖過去救高曉雲,卻是被一根燒毀掉下來的橫梁所阻擋,濃重的黑煙讓她再看不清裏頭的情況……

秋慕言在去六臺上的路上遭到伏擊,還好他一早便覺得呂太後的事情有些古怪,再暗處布置了許多暗衛,殺光了那些人之後便日夜兼程地趕回了京城,卻沒想到回來之後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當秋慕言趕到關雎殿外殿,看到的就是裏面火光沖天的景象,看到裏面燃起的熊熊大火,他的心臟幾乎驟停,更讓他心臟停跳的就是,秋宛還在裏面!

秋慕言的臉上瞬時間沒了血色,隨即騰身而起,幾個縱躍就進了大殿,直撲向那個被烈火燒灼著的寢宮,卻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宛娘”,就被濃濃的黑煙遮住了視線……

第四卷:聖母丫鬟的故事第一話轉正

許蘿此時正用茶水浸濕的帕子遮住口鼻,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灰黑,那四周灼熱的氣息讓她幾乎要窒息,恰在此時她聽到秋慕言的聲音,擡頭望過去,正好看到秋慕言沖過來的這個瞬間,她的心也猛地停頓了。

“宛娘!”那個人在烈火中飛入,俊美的臉上帶著她熟悉的焦慮,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瞬間,他的眼睛一亮,但那熊熊竄起的大火卻擋住了去路。

隔著這道燃燒起來的火墻,許蘿在恍惚間看著他的模樣,覺得這個場景是何其熟悉,這一回她又要死了呢,每次都這樣,實在是對不起了……雖然早就知道了要離開的事實,可當此時此刻隔著大火,唯一升起的不舍,居然是對他的……而看到他在自己最危機的時刻出現,湧出來的情緒居然不是擔憂,而是喜悅……

“皇上,您還是來了呢……”高曉雲在火光映照下笑得肆意,她的笑容極為美麗,目光鎖住了秋慕言,卻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隨後她低下頭,似是自言自語地輕聲道,“都到齊了,都到齊了,這樣也好……”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秋慕言更是心急如焚,殿內的東西被火燒地不斷往下掉,濺得火星四竄,秋慕言避開那些,艱難地前行著,身上背上已經有多處被燒傷,這樣的情景看得許蘿心也跟著提起來。

這樣下去,他們非都死在這裏不可!大火那邊,許蘿的聲音傳了出來,在這種時候,她依舊是冷靜的,只帶著微微的焦急,卻似乎並不為自己的生死而動容,而只是單純的催促他離開。“秋慕言,你快走!”

秋慕言卻是一言不發,眼見距離許蘿還有著一段距離,他足尖一點,就急撲了過去。

殿內火光沖天,大殿上不斷的有東西掉落下來,眼看這裏就要成為一片火場,大火熊熊燃起,火光甚至在外面都能遠遠看見。關雎宮外,宮裏各處的宮女太監們都望見了火光沖天的這一幕。“關雎宮起火了!快去救火!”不停地有人大喊著。

時間不等人,這麽一會兒時間內殿已經被大火燒得劈啪作響,秋慕言也總算是來到了許蘿的身邊。許蘿因為吸入了太多的煙塵,已是呼吸困難,全身無力,秋慕言猛地將她抱起,飛快地跑到不遠處的一個花瓶前。單手重重一扭,一個地道的入口就出現在他們兩人面前。

許蘿是沒想到這裏還會有密道的,因為密道口只能通過一人,秋慕言就先把許蘿放了下來,準備自己先進去,然後再讓許蘿跳下來。秋慕言在密道下伸出手。想要將許蘿拉下來,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本來一直躺在不遠處的高曉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爬到了許蘿的身後,突然撲了過去,死死扣住她的肩膀,而那宮殿上面不斷掉落的燃火木頭,無不在預示著。這座宮殿快要倒塌了。

火光中,高曉雲聲音輕柔。伴隨著劈啪的火焰,吐字如玉:“皇上,我要你永遠記著我,即使不能跟你一起死,能讓你一輩子記著我,我也滿足了,哪怕那是恨。”

高曉雲的執念好像一把鉗子,讓許蘿無法掙脫,但這時候她也釋然了,畢竟都不是第一次死了,她也算是習慣了,用盡最後的力氣,她轉動了不遠處的花瓶……

眼見著許蘿臉上流露出的決絕與不舍,秋慕言驟然明白過來,他叫道:“宛娘,不要!”想抓住對方,卻被對方用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推進了地道。

秋慕言只覺一股大力將自己往後推去,他下意識地伸手,卻沒來得及抓住對方,上面的入口就已經緩緩合上了。而他最後見到的景象,是許蘿一身狼狽,趴在上面,好像對自己笑了一笑。“秋慕言,要好好活下去……”

關雎殿劇烈搖晃著,頭頂上的梁柱更是一根根倒下,有一根甚至砸中了許蘿的左腿,但她卻好像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意識漸漸模糊,她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高曉雲,那絕美淒艷的笑容讓她覺得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烈焰,逐漸將二人吞沒。熊熊烈焰中,似乎有人在放聲長笑,那笑一聲又一聲,如同哭聲一般,讓人聽了,心中發寒。悲愴入骨的笑聲,到最後似乎還帶上了得償如願的喜悅,漸漸地低下去,細如游絲,最後慢慢湮沒於熊熊烈焰之中……

“……寄宿身體確定死亡,任務完成度:百分之八十,完成等級評定:b,獎勵積分兩千點,試煉任務全部完成,系統正式認定轉職為宅鬥觀察員,以後任務將不再給予具體任務描述,請觀察員自行摸索,祝您任務愉快,回歸中……”

許蘿從一陣系統音之中猛然睜開眼,而後便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高曉雲淒厲的笑聲雖然已經消失,但卻好像依舊在她的耳邊回蕩著,久久也不曾散去,許蘿不禁打了個寒戰,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控制住不斷顫抖的手腳,緩緩從時空穿梭機裏爬了出來。

“許蘿姐,恭喜你!終於轉正了!”朱莉早就等在了外頭,正一臉激動地看著從穿梭機裏出來的許蘿,看到許蘿的臉色白地有些嚇人,連忙倒了杯水,遞到許蘿手中,不放心地問道:“許蘿姐,您沒事吧,臉色這麽難看,要不要我找醫療組的同事過來給您看看?”

“沒事,只是這次是被火燒死的,我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許蘿接過杯子,大口喝完,才算是將那一股子灼熱感逼退了,長長吐了口氣。

“以前早就就宅鬥觀察員提過意見了,每次任務結束都要死一遍,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要是心裏素質差一點的,恐怕都要給整出病來,可這個技術問題一直都沒有被解決,苦的也只有觀察員。”朱莉坐在許蘿身邊,又幫她將杯子裏的水滿上,不滿地抱怨道。

“所以這觀察員才不是那麽好當的啊,前面的三個試煉任務就幾乎已經刷掉了三分之二的預備觀察員,真正能夠撐到轉正的,可並不多呢,我也算是運氣好,歪打正著的,總算是轉正了……”許蘿的語氣中頗有些心酸,想起前面幾次任務中那些甜酸苦辣的經歷,當真是很不容易,雖然知道以後的任務只會更艱難,但她這人只要打定了主意去做一件事,就絕對沒有半途而廢的理由,不管前面還有多少困難的任務,她都要拿下它們!

“許蘿姐,你現在已經是正式的觀察員了,要趕快去人事部認定一下,順便把正式觀察員的福利給領了,那可是a區的高檔住宅一套呢,比咱們現在住的員工宿舍可強多了,也難怪那麽多人擠破了頭都要當上正式的觀察員,這福利確實是好的沒話說,像那樣的高檔住宅,我這樣的普通人可能努力一輩子也未必能買地起呢……”完全不似方才的抱怨,朱莉此刻的話語中只有滿滿的羨慕,畢竟現在這個房價日日飆升的時代,能夠擁有自己的一套住宅幾乎是每一個普通市民的夢想,這也是為何時空觀察員這麽吃香的原因。

許蘿拼了命地考上宅鬥觀察員,有八成的原因也是為了那一套房子,許蘿本身的家境並不怎麽好,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是母親一手撫養長大的,因為單親的關系,從小沒少受同齡孩子的欺侮和蔑視,所以才養成了她冷清又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個性,許蘿的母親因為要供她讀書,年輕的時候太過勞累,現如今還不到五十歲,便落得一身的毛病,她為了省錢,又不舍得去醫院,只靠著吃藥苦熬,這種情況在許蘿當上預備觀察員之後稍稍有了些改善,預備觀察員雖不如正式觀察員薪酬那般豐厚,但也足夠讓許母看病了,現在許蘿成了正式的觀察員,薪酬自然是翻上了好幾倍,又得了這麽一套高檔住宅,以後許母便是什麽都不幹,也能好好在家享清福了,不過這樣的好處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若是以後許蘿的任務等級評定有三次是c,那她就又會從正式的觀察員降回預備的,房子自然會被收回,薪酬也會變回預備等級的,畢竟這觀察員的崗位競爭本就十分激烈,政府也不是慈善機構,你要是能力不行,後面可是有十個八個人預備著要頂替你的職位呢。

許蘿又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往人事部門的辦公室走去了,人事辦公室在行政樓裏,離許蘿工作的時空樓並不遠,沒幾步路就走到了,許蘿找到辦公室敲門進去的時候,裏面幾個穿著職業裝的大嬸們正在聊著八卦,見許蘿進來也沒有停下話頭,許蘿等了一會兒,見這幾人完全不搭理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但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禮貌地開口打斷她們,道:“你好,我是來轉正宅鬥觀察員的,不知道需要辦理哪些手續?”

第四卷:聖母丫鬟的故事第二話好大一朵白蓮花

那幾個中年婦女仿佛才發現了許蘿的存在,離許蘿最近的一人擡頭撩了她一眼,才有些懶洋洋地開口道:“先把芯片卡拿來吧。”

芯片卡是時空穿梭機上的一個小小內存卡,記錄了觀察員每一次任務的成績和得到的獎勵,不管是晉升還是領取薪酬,都需要用到這芯片卡。

許蘿倒是沒因為幾人輕慢的態度而動氣,微笑著將自己的芯片卡遞上,她知道能在這等政府行政部門任文職的,都是背後有人的,不然這種編制外的輕松崗位,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坐上的。

那婦女接過許蘿遞來的芯片卡,插入面前的微機,片刻之後,才擡起頭來,態度明顯好許多,“不錯,確實已經達到轉正標準了,你先填張表格,我登記一下,然後你就可以去內務部領鑰匙了。”

許蘿拿過電子板,便在上面填寫起表格來,那幾個婦女也不避諱她,繼續在那裏聊著八卦。

“你聽說了嗎,那白少將還沒醒過來呢,白軍長這回可是把技術部長都驚動了,可好像還是沒辦法把白少將從那時空機裏弄出來呢!”

“我也聽我們家技術部的那位說了,好像聽說是時空機突然出現了紊亂,白少將已經在裏面待了好幾個月了,要不是若是再不醒過來,恐怕就要有危險了。”

“誰說不是呢,那白少將可是白家的寶貝疙瘩,白軍長就他這麽個兒子,又一直都是權謀部的一把手,怎麽就突然會出了這種意外呢,也難怪白軍長會這麽著急上火了。”

“哎,看來這回技術部的人又該遭殃了,希望我們家那位不要被波及啊……”

許蘿雖然表面上專心地填著表格。耳朵卻聽著她們的言語的,這白少將她倒是也有些耳聞,不僅是個官二代,且還是個十分厲害的觀察員,原先一直待在戰爭部,後來又轉到了權謀部,都是炙手可熱的部門,可不像許蘿所在的宅鬥部那麽冷門,沒想到這樣的天之驕子竟然出了這樣的意外,真是叫人唏噓。相比較之下,自己受的這些小挫折還真不算什麽了。

填完了表,許蘿就去了內務部領鑰匙。直到拿起簇新的房門鑰匙到手,她才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從今日開始,她有一個月的調試準備期,正好布置新居。把媽媽接來一起住,轉正了之後,任務與任務之間的休息期就會延長,畢竟轉正以後的任務可比試煉期的要難多了,他們這些觀察員自然需要更多時間去調試,不過也有許多狂人。在不管自己的生理心理狀態的情況下,強制進行任務,一般這樣的任務評定等級都不會太高。不過就是得不償失罷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許蘿完全放松了心神,每日就是忙著自己新房的布置,儼然都快忘記了時間,直到朱莉來電通知她的任務時間又快到了許蘿這才準備投身於新一輪的任務挑戰當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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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渾身上下都痛!這就是許蘿此刻的感覺。上一次被火燒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這麽痛過,她試著微微動了一下手指。卻又是牽動了身上的一陣疼痛,額頭上不禁滲出了滿滿的汗水,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許蘿都想要罵娘了,她這是癱瘓了還是半身不遂了,怎麽稍稍動一動就這麽痛啊,真是要死了!

許蘿正郁悶呢,就聽見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清淺的腳步聲,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然後許蘿便感到一只微涼滑膩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額頭上,她的額頭應該是很燙,那只手的觸感便更顯得冰涼,讓許蘿稍稍舒服了一些,不直覺呻吟出聲。

“小蝶,你醒了嗎?”一個溫柔的女聲焦急地呼喚著她,許蘿總算是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個嬌嬌弱弱,梨花帶雨的美人兒就出現在了眼前,美人兒的大眼睛霧蒙蒙的,好像朧了一層煙霧,讓人一看之下就心生憐惜,當即,許蘿也立即全盤接受了原主的記憶。

許蘿皺著一張臉,著實蛋疼,真的,雖然她沒有蛋,但卻依然深深地疼了,這個名叫小蝶的原主,真是她見過的史上第一大聖母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牽動了身上無數的傷口,疼地她齜牙咧嘴,又是出了一腦門的冷汗,而那坐在床邊,一臉小白花模樣的女子又是含著一包淚,柔柔弱弱地出聲說道:“小蝶,你是不是很疼,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求你幫我,你也就不會被媽媽抓住,也就不會受了三天三夜的刑罰,是我對不起你,我實在是太沒用了……”話還沒說完,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哭地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如泣如訴,就好像她死了親爹親娘一樣。

許蘿頓時覺得牙酸地不行,若她還是那原主小蝶,看著自己的主子為自己這般傷心流淚,定是會感激涕零,死而後已……噢,對,她已經死了,現在換了許蘿的芯子,只覺得這女人實在是討厭虛偽的緊,要不是渾身疼痛不能動彈,真想踹她一腳,以洩身上之痛,可想想這個女人應該是任務的關鍵,便只能咬著牙,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那女子說道:“小姐,奴婢沒事,奴婢皮糙肉厚,不怕打,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那被許蘿稱為小姐的女子終於慢慢止了哭聲,眼含淚花地看著她,道:“那小蝶你就好好休息吧,咱們現在已經安全了,是王公子救了咱們,現在我們住在他幫忙置辦的宅子裏,這些日子你先好好養傷,明兒那王公子說會帶人牙子過來,我再買幾個小丫鬟,到時候就有人照顧你了。

許蘿本也沒指望這個嬌嬌弱弱的大小姐能照顧自己,聽到會再買小丫鬟,頓時便松了口氣,前幾次她穿越,不管處境再差,可都是正經的主子,這回突然變成了丫鬟,實在是讓她有些接受無能,果然一轉正,這任務的難度系數就增加了許多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說起來原主小蝶也是封建主義底下的一名受害者,她的主子,也就是方才對著許蘿哭地梨花帶雨的那個小白花,名叫蘇夢瑤,連名字都是那般詩情畫意的小白花一枚,原是官宦家的小姐,雖然父親只是做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但官再小那也是官啊,且他做的是那富庶之地的縣令,那可是大大的肥缺,俗話都說了,“三年清知縣,十萬雪花銀”,蘇夢瑤的爹自然也秉承了無官不貪的原則,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搜光銀錢,可惜命不好,撞到了那微服私訪的王爺手上,自然是落個抄家砍頭的罪名,家眷也盡數充入官妓,蘇夢瑤當了將近十五年的千金小姐,一招變故就成了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妓女,讓她如何能受得了,若是稍稍有氣節一點的大家小姐,這時候許是就已死保清白了,可蘇夢瑤從小就沒受過什麽挫折,又一直是嬌生慣養的,哪裏有勇氣去死,便只是沒日沒夜地流眼淚,哀嘆命運對自己的不公,她的貼身丫鬟小蝶自然就成了情感垃圾桶,每日要聽她訴苦和埋怨,若不是小蝶從小就伺候蘇夢瑤,是個十足十忠心耿耿的憨直丫頭,換一個人恐怕早就懶得搭理她了,這都已經入了妓籍了,還當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

蘇夢瑤因為當時離及笄還有三個月,所以不用馬上掛牌接客,這才讓她有閑時間在那裏悲春傷秋,可三個月的時間也是很快過去的,眼看著離自己掛牌接客的日子越來越近,蘇夢瑤這才真正慌了起來,到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她竟然想了一個荒唐的法子,求那小蝶代替她,小蝶比蘇夢瑤還要小一歲,看著蘇夢瑤那般哭哭啼啼的模樣,自然是不忍心拒絕的,竟是答應了。

蘇夢瑤本來模樣就生地嬌嬌怯怯,是個難得的美人兒,她掛牌的日子,自然有許多富商巨胄前來捧場,不過真正的顯貴們是不會來這樣低等的官妓院,蘇夢瑤就是有心想來一段英雄救美的橋段,那些個“英雄”也實在是十分倒人胃口,最後她的初夜被一個肥頭大耳的外地鹽商以一萬兩黃金取得,蘇夢瑤面上雖然對著那富商虛與委蛇,實則心中惡心地不行,好不容易把他灌醉,趁他神志不清的時候,才讓那小蝶頂替了她,可憐那小蝶不過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幼女,就這樣被一個肥豬給糟蹋了,而那蘇夢瑤卻只是事前哭了幾句,事後又說了幾句輕飄飄的感激之語,就毀去了一個女子最重要的清白,當真是自私寡情的很。

許蘿雖然同情小蝶,但也怒其不爭,若是小蝶稍稍有些骨氣,經過那一次之後,就應該看清那蘇夢瑤的真面目,趕緊離了她才好,這等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虛偽之人,當真最是可怕。

第四卷:聖母丫鬟的故事第三話公子到訪(上)

蘇夢瑤依舊在妓館中享受著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卻沒有盡她應盡的義務,而小蝶卻依然還要每日做著丫鬟的粗活,還要作為蘇夢瑤的替身,被不同的男人糟蹋,但這種李代桃僵的辦法總不是長久之計,很快就被妓館中的媽媽發現了端倪,卻只是教訓了蘇夢瑤一頓,而小蝶卻是被毒打了一頓。

妓館的媽媽讓人將蘇夢瑤看管住,勒令她必須要接客,也算是蘇夢瑤的運氣好吧,這一次接客遇上了她父親當初同僚的公子,蘇夢瑤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使勁渾身解數與那公子哭訴了一通,這才讓那公子同意幫她贖身,而原來的小蝶因為一直被關在柴房裏,沒有及時治療,等到蘇夢瑤把她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後來自然就是讓許蘿上了身。

蘇夢瑤離開之後,許蘿才得以安靜地思考一會兒,她現在的身份是個丫鬟,而蘇夢瑤雖然脫離了妓館,但卻是連個外室都算不上,現在她可是連後宅都還沒進呢,哪裏算得上宅鬥,看來當務之急是要讓那個王公子把蘇夢瑤納為小妾,這樣她才能跟著蘇夢瑤進王府,雖然心中十分討厭這個假惺惺又自私自利的蘇夢瑤,但現階段,若是想順利完成任務,她還是要靠著她啊。

有了前進的方向,許蘿總算是心定了一些,心情一放松,那折磨人的疼痛感便又浮了上來,讓她忍不住呻吟出聲,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想著若是以後有機會,定是要給那蘇夢瑤一點教訓的,她可不是小蝶那個包子,這罪可不能白受了。

第二日。那個還未曾露面的王公子就派了人牙子過來,蘇夢瑤親自挑選了兩個小丫鬟,派了其中一個名丹蔻的丫鬟來照顧許蘿。

那丹蔻眉眼生地很是普通,且又黑又瘦,一看就是那窮人家出來的孩子,不過性子倒是敦厚,被蘇夢瑤指派來伺候許蘿這個同樣是丫鬟的傷員,倒也絲毫沒有怨言,忙進忙出地幫許蘿熬藥敷藥,讓她心中很是感動。

“丹蔻。你歇一會兒吧,我已經好多了。”許蘿全身上下都被抹上了藥膏,倒是沒有一開始那麽疼了。便對著還在倒騰那一堆藥膏的丹蔻說道。

那丹蔻好像沒有反應過來,許蘿又叫了幾聲之後,她才茫茫然地回過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你叫我這名字我還真不習慣呢,原先我家裏人都叫我二妞的。現在小姐給我換了這麽個名字,好聽是好聽,可總覺得好像不是在叫我。”

許蘿看著丹蔻憨厚的模樣,忍不住便笑了笑,緩緩與她說道:“現在在這裏你還可以慢慢習慣,不過以後咱們肯定是要跟著小姐一起進府的。你要早早學些規矩,不然今後進了後宅,可是要吃些苦頭的。”

“小蝶姐姐你教教我吧。我原先可是一點伺候人的經驗也沒有,小姐昨兒對我和那丹青可好了,我本還以為這一次我是撞大運了,現在小蝶姐你這麽一說,我這心裏怵的慌……”

丹蔻走到了許蘿床前。神情有些怯怯地與許蘿問道。許蘿以前身邊的那些丫鬟都是挺精明的,就算不精明也多少有些小聰明。像丹蔻這般憨實的,在那後宅之後一般不會爬到什麽太高的位置,畢竟丫鬟是需要替主子辦事的,沒有誰會願意用愚鈍辦不好事的丫鬟做心腹,這丹蔻雖然資質差了一些,但人品和忠誠度應當是不錯的,所以許蘿也樂意提點她一些,說不定以後會成為她的一個助力。

“我七歲就跟在小姐身邊了,算算也有七年的時間了,小姐是個不錯的主子,基本是不會大罵奴婢的,不過小姐性子軟,所以若是以後你跟著她進了後宅,凡事還得靠自己。”許蘿也不管丹蔻聽不聽的懂,先給她灌輸一個信息,那就是蘇夢瑤不可靠,靠天靠地還不如靠自己最好。

丹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嗎,隨後壓低聲音與許蘿問道:“我被帶來這裏的時候,聽那牙婆說小姐是有錢人家的外室,還說外室是最見不得人的,那……那個王公子,什麽時候會把咱們小姐接進府去啊?”

“這個我現在也不知道呢,不過咱們小姐那麽漂亮,總會等到那一天的。”許蘿搖了搖頭,語帶無奈地望著床頂嘆氣,希望那王公子是個好色之徒吧,這樣她的希望也大一點。

丹蔻聽許蘿這般說,立馬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呢,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像小姐這麽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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